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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打猪草
    一个没有阳光的下午,我和耿炳伦、高振军在班门口玩得痛快,见谭老师夹着一叠大小不同的书走了过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快上课了,我向他们使个眼色,都跑进教室,乱七八糟地很快肃静下来。

    我给燕子挥下手,小声告诉她:“快起歌。”教室里传出。

    天上,天上飘着是啥?

    岸边开着百样花,海里,海里飘着啥?

    艘艘轮船驶远啦,轮船驶过海鸥飞,海鸥飞过白云追。

    阳光照着鲜艳花,五彩缤纷景色美;谭老师站在教室前,这节课我把需要的东西都掏出摆在大板上,一曲刚毕又唱一歌,他止住歌声,又开始讲课了。

    “同学们,我先提几个问题,口头测验以前几节课讲过的知识,看同学们对自然掌握如何······”谭老师扫视着全班。

    我心里好乱,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我不想回答谭老师的问题,虽然我会,也不肯举手。反正,谭老师也没叫过我,寂静的教室等待着她的发话:“风力,通常刮的风,分为几级?”

    有几个手举了起来,我还是无动于衷。

    “耿炳伦。”谭老师点名。

    “十三级。”耿炳伦利落答。

    “从几级到几级?”

    “从零级到十二级。”

    “零级风是青烟直上,那么三级风哪?”

    “三、三、三级风,三级风树叶摇个不停。”

    “很好,坐下吧。”谭老师满意点下头。

    我的乖乖,耿炳伦长了见识,这下可露了脸。

    “家禽,也就是各家饲养的鸡、鸭、鹅。我在上节课讲的很详细,我问鸡、鸭、鹅为什么飞不高?”谭老师提问题没完。

    举手者超过多半,甚至没举过手的人,这次也聪明啦!大概是灵感的发挥吧。我偷管四周,叫人暗惊,全班进入*,我也不甘落后加入举手的行列。

    “王洪生。”王洪生慢慢站起来,声音小的很,何况孙老师:“鸡鸭鹅······”

    “大声点,像个蚊子。”谭老师又重复一遍:“我问你家禽鸡、鸭、鹅为什么飞不高?”

    “鸡压鹅咋能飞高,鹅的身体太胖。”王洪生还没说完,全班像开锅的粥沸腾起来,大笑声好久不停,谭老师也笑了。王洪生没请她就坐下,但他的举止行动,还是原样,他还不知为什么要笑。可恼第三者有人补充一句,可能是王二傻吧;“鹅······拖······着鸡飞,咋······能飞高。”

    王二傻又重了遍,全班比上次笑得更厉害。

    “我发现咱班能豆不少,站出来,叫大家看看。”谭老师严肃的话语,全班又平静下来,谭老师又说:“这可不是我教的,也没用哪个老师这样教过你们,这是你们自创的,我今天再给同学们讲一遍,纠正鸡鸭鹅飞不高。”

    又没人站起来,谭老师也不去追究了,白热化的空间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永没消失,谭老师又重讲自然······

    课后,同学们接二连三重复不止,你对我说,我对他喊,全校都沉醉在傻大鹅太笨的笑声里。因为王洪生这才知道错在何处,人家重他,他恬不知耻和人家赖皮的对抗········王洪生的鸡压鹅飞不高在学校里流传好久。

    自从谭老师改过我的诗之后,谭老师再夸我,我感觉心里也不是滋味,无论怎样努力去学,仔细观察,前后左右去想,总还是出现这样那样的毛病,我写的诗不够完全,谭老师指出不少缺点,我也失去信心,不学啦,干脆给燕子一样玩去,但我不敢回家,怕妈妈打,我不怕薛姨,薛姨给我说笑话,我没把燕子不学的事告诉给薛姨,薛姨也领着我玩,谭老师一时不见我,还好找我,我好躲着谭老师偷跑。

    春花秋果,八月是成熟的季节,在一望无际的神州大地上,一片片玉米、高梁、谷子快要成熟了,农民沉醉在喜悦的心情,等待着收割。星期天的下午,顾校长叫我和燕子找谭老师去,我不想去,哀求着顾校长,顾校长笑笑叫我俩打猪草去,正和我心意。我㧟着篮子,燕子手拿镰刀,我们走在一条弯曲的乡间小路上,去寻找草密茂盛的地方。我和燕子的劳动,不但为割草,还为尚未成熟的玉米棒子、红薯、毛豆,我们想在野外烧着吃,连坐在学校里都盘算着·········“小杉子,我昨夜做个梦。”燕子瞅着天。

    “想你哥啦。”我猜问。

    “不是。”燕子摇摇头:“我是梦见在你庄后面桥上玩,我掂一条大鱼,你掂一条小鱼,我把大鱼扔进桥下,你不扔,又不下去拾,没想到大鱼变成一条长蛇,你跑的好快,我在后面喊你,你没影了,我吓醒了。”

    “你没影了吧,那桥下真有蛇,可我怕蛇。”

    “你什么都怕,是不是好汉。”

    “你英雄,明天到那桥下找去。”我瞅着她。

    “坏蛋,我才不去哪?”

    秋天的白云最美,秋天的景色也好看,一切都处在变换中。不相信,空中的点缀不是白色的羽毛好似羽毛,洁白的凌纱,还有远处飘走的羊群、奔马、峰峦。哇!天上有神话传说,云彩里有我幻想的世界,美丽而迷人-----------鸟叫,不那么婉转了,一群麻雀刚从头顶飞过,扑向高梁地,随机有人吆喝着,麻雀又不知飞到何处去了。噢!看见麻雀使我想起了燕子,没听到小燕子的叫了,大概燕子飞走了。吆!我却发现好些益鸟不见了。

    到处都是人,无法下手,烧毛豆子的想法消失了。这也给薛姨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我和燕子钻进了高梁被垄里草深的地方停下来,开始割起草,干着顾校长布置我俩的活。我累了,汗水淋漓擦着额头,喊燕子坐在原地休息会。

    “小杉子,小林走啦。”燕子没头没尾地说。

    “上那去了。”我吃惊地问。

    “回他家呀。”

    “他家,他不是高寨········”我困惑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不是高寨人。”

    我突然想起来了,他走了,我还能见上他,他还会给我乱着玩吗?

    “他还回来吗?”我急迫地问。

    “听妈妈说。”燕子摇下头:“他走时把养的小兔给高振军啦,高大娘不想要,他把小兔给我喂,我妈不让喂要打死吃肉,我拦着不让打,那夜小兔也跑了······”

    “不跑给我,我给高振军要只小兔。”

    “给你,我喂的,她家也没有啦。”

    “没有,不要啦,谭老师找我学诗,也没时间喂。”

    “你管学会写诗,我学不会,也不敢给爸爸妈妈说。”

    “我写诗,谭老师好挑毛病,学的也兴趣啦。”

    “燕子,我们再割会,就满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太阳偏西,我们停止割草,把一堆一堆的草装进篮里,成绩还不少结结实实地满篮子。我们抬着沉甸甸的草蹒跚东倒西歪走出高梁地。哇!地边真凉快,放下篮子,我脸上的汗珠掉在地上摔八瓣,但心里痛快多啦,燕子摸下脸颊眼巴巴地说:“我们抬不动咋办?”

    “找个杠子,我抬大头。”我说。

    “不,抬不动,我回去叫妈妈来。”

    “你妈妈也不该放工哩。”我泄气地说:“女人太没劲了。”

    “哼,英雄。累病了,我妈妈没钱给你看病。”

    “不怕,我的身体捧。”

    “吹牛。”燕子说。

    “燕子,好闺女,我来给你背。”一个声音从背后转来。

    “高大娘,干啥去啦?”我见高振军的母亲㧟着竹篮子向我俩走来。

    “我上振军的姥姥家去了,我的乖乖,割了这么大一篮子,顶半个劳力的工分·······”高大娘说着从竹篮里掏出两个煮熟的鸡蛋,递给我和燕子:“吃吧,这里还有振军的呐。”

    “不,还是给高振军吃吧。”我舔下干干的嘴唇又问:“高大娘,给我只小兔吧。”

    “孩子呀,你那么聪明喂小兔干吗,除了浪费时间,振军就是缠着小兔,浪费时间,才不要的······”高大娘劝着。

    “我不要小兔啦,努力学习,听你的话。”我说。

    “乖孩子,吃吧,把鸡蛋吃了。有空到我家玩,别打架,在一起好好学习。”高大娘几次催促。

    我俩接过鸡蛋,一边剥皮一边吃着。高大娘背起草篮,我㧟着她的空篮子,慢慢地向村里走去,我不敢问高大娘话啦。一阵阵微风吹过,凉爽而舒服送走我身上的汗水。一路上,我们高兴极了。湛蓝湛蓝的天空上飘浮着像玉带一样的云彩,听蔡老师说海水很深很蓝,难道与天空相似吗?看海去,长大后报考海滨大学,天天在海里划船,寻找灵感,比他蒋凤龙写的更漂亮、更潇洒、更流利,想起蒋凤龙,不由得想起他那首歌哼在嘴里:天上,天上飘着啥?岸边开着百样花,海里,海里飘着啥?一艘艘轮船驶远啦·······燕子看着我笑,她也情不自禁地唱起来。哈哈,真有意思,秋虫唧唧为我们伴奏呐,可惜,燕子的学习成绩早下降了。

    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走到燕子的家门口,都站住了,高大娘大声叫着薛姨开门:“老薛,老薛,放工回来没有?”

    “谁呀?”院内传出薛姨的声音。

    “我。”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门闩拉开了。

    “哟,高大嫂。”薛姨很惊喜。

    “你的好闺女,小雷锋,比我的振军强多啦。”高大娘指着我们赞美着,可薛姨只会笑。

    高大娘放下草篮子,要过我手里她的竹篮。薛姨百般劝留,进屋喝碗茶,她不肯,笑着慢慢走了。

    薛姨把草掂进院子,关心地问:“累坏了吧?”

    “薛姨,不累。”我挺着胸脯表示还有劲。

    “燕子,烧锅,吃吧饭我领你俩看电影去·······”薛姨高兴地说。

    “哪个?”燕子问。

    “咱大队,影布支在南地。”薛姨说。

    “啥片子。”我又问。

    “是《上甘岭》、《红牡丹》。”薛姨接。

    “妈,大海大吗?”燕子突然转过话题。

    “薛姨,大海的水怎么是蓝的?”我也问。

    “水多啦呗。”薛姨讲的好比神话般的迷人:“大海可大啦!你要是坐上游艇看海水一眼望不到边,天多蓝,海水有多蓝········”

    “薛姨,考大学能报考离海近的学校吗?”我想知道详情。

    “管,得好好学习,大学里不要成绩差的学生。”薛姨笑着说。

    “报考上海。”我高兴的说:“考上上海,叫薛姨也去。”

    “行,长大看你的啦。我等着·······”薛姨语重心长地说。

    一顿快餐之后,迎来满天星斗的黑夜,只见一弯残月挂上东边的树稍,我和燕子跟着薛姨搬着小凳看电影去了,到了庄南地,我碰到移山哥,还有王二傻一群人,看到电影结束,我跟他回龙潭河南岸的桃花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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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乡村娃的梦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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