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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班干换上我
    我俩走着唱着,在一条通往高寨学校的路上前行······

    雪可能不下了,天上露出一丝阳光,太阳又钻云层去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校内还没有几个人,我俩去找谭老师学首诗,在谭老师办公室里,发出完金亮的娘们腔来,我和王洪生站在窗棂下没敢进去听会走了:他说翟寿岭老实,张茂山太鬼,自己管不住自己,别说管别人,宋剑宾的学习不好,其他学生······。谭老师接着说啥,全班同学基本上都听张茂山的,只要把他驯服就可以了,张茂山聪明,一首长诗学个三、四遍,他就会背诵,他主要使夸,稍微夸下,他就特别卖力,打他不行,他妈妈采取有错就打,也没打该。完老师又发什么议论我没听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示意王洪生悄悄的溜走了。我没有找完金亮的事,他找我的事,哼,我又得两天恼他;他完老师心眼太窄,我张茂山有法对付他。嗨,他个完金亮,当误我学诗啦。

    *场上,生根蔓延的野草,没经住严霜的考验,由青变黄,丢盔卸甲,留下纤细的枝杆,有的伏在地上,有的颤抖着身子,有的被人踩成碎末,摆出可怜巴巴相。寒风呀?不留一片残叶,阵阵风吹过,长长的枝条却颇有生机地舞动,它们希望还在,有信心去迎接来年灿烂的春光。

    我们选择一片平整的挖坑,怕风刮跑,各自掏出宝,开始扇了起来。宝(农村小孩常玩的游戏,它用两张纸十字交差,握着四角折叠,分反、正两面,一个人放到地上,一个人打,谁能从一面打翻过来一面,那就归谁赢了)。我和王洪生来宝,我输的少,可是在这方面我有经验,你别看他的头发留的怪长,但我赢他的宝。哪!那我说了吧!王洪生却赖不过我,我有孬主意,用话语压他······

    假如他赢了,我再下一个宝,按下四个角,不好让他打,他不让我这样干,按规矩那是不允许的。有关完老师、谭老师的谈话,我已经抛向九霄云外去了。现在,进入输赢白热化的交战,奇迹般他偶尔获胜了,我却不让他那样做,否则,我不打,滑稽倒使我出了不少点子;假使我的宝遇到草枝我踢向平地,而他的,我把他推走急速打。反之,高撤高撂是我拿手的好戏,他拾起宝撂过头顶,抛向大地,而我找平整地落向大地。

    宝还是从他手里,归为我所有,最后还是我赢得多。他又气又恼,不给我玩了,管你哪,其实过了两天他又找我了。

    铁蛋砸上铁壳发出三串铁的撞击声,我和王洪生向班里跑去。第一堂课上语文,完老师早就站在班门口,左手摸着门框,等着敲响第二遍铃声。王洪生从他胳膊下钻过去,我也要钻,完老师转过脸来,收回手笑嘻嘻地说:“不会早来点,张茂山,全班数你落后,”

    “我早就来啦,在外面玩嘞。”我心想:都是你误了我学诗时间。

    “玩啥,早来早写字。”完老师又说。

    “没开门。”

    “在外面也管看书······”

    “记住啦。”我不服气回到座位,又瞟一眼完金亮心说:哼,要不是你,我可又学会一首诗。

    完老师的话语特别温柔,真像个老太婆。今天我化险为夷,心中暗喜,双手捧着放到胸前,暗说:阿弥陀佛。谭老师又用一块挡箭牌避免了罪过,我看只要在谭老师面前学习有着突出的表现,谭老师待我特别好,其实这几天我也没犯啥错误,那我也得到谭老师的厚爱。

    完老师大步走向讲台,说声:“上课。”

    “立起。”顾小燕喊。

    同学们齐说:“老师好。”

    完老师回答:“同学们好。”

    “坐下。”没想到这就是顾小燕同学最后一次的权利了。同学们坐定,沉静肃穆的教室,完金亮老师微笑着宣布撤掉顾小燕的班干职务,让我当班干,从此我有了燕子的一切应有权利;理由是,顾小燕是个女娃,班干让男生干,可以管住全班的纪律······

    我坐了四十多位同学之首第一把金交椅,成为全班的统帅,我好高兴。完老师不但让我有燕子的权利,而且他还给我一个花名册,我连名字都认不完,别说会写一个个的学友了,找谭老师去,谭老师准帮忙······

    “谭老师,我还有不认识的字。”没走到办公室门口,我咧嘴嚷开了。

    “擤下鼻涕在进来,看你的模样。”屋内传来严肃熟悉的声音。

    我抬起右胳膊急忙摸下鼻孔,没摸干净,又抬起右胳膊,好暖和的毛蓝布小袄,两只袖子上黑亮发明,能照人影,那是假的,我妈妈说能划火柴,而谭老师也那样说。不相信,反正我妈妈才剪缝好黄色新褂子不让我穿,到年关再穿哪?

    挑灯夜战,在黄昏如豆的煤油灯下,她手把手教我念呀、写呀。开始我好多字不会,只有顺着朦胧的记忆喊名叫姓,那可能会闹出不少笑话。确实,每天我得早到,稍微晚了也不去找王洪生了,预备铃响过之前,我得登上讲台,念着谁,谁说声“到”;不喊的,我给他(她)打个“x”,没念到的,他(她)们可以举手让我知道,让我给添上。嗨!还不胜没有花名册哪?浪费我学诗的时间······

    在我要走之前,谭老师还叫我背诵两首诗哪,她笑着看我的两个袖子,她的目光使我全身发麻,奇怪,两只袖子咋啦。谭老师找出一件古铜色小袄让我换上,开始我还不好意思,穿上后,只是稍微大了些胖了点,她让我把小袄夹回家,叫妈妈拆洗重套。妈妈忙得很,换言之,妈妈也不肯,她说我啥时候也穿不干净。谭老师知道后,要我留下她拆洗,不许我在摸这袖子上。这小袄是谁的,为何我管穿,我问谭老师。

    谭老师回答说:“是你小刚哥的,在这儿放几年啦,他没穿,可能小了。”

    啥话,我又多出一个小刚哥,放几年的衣裳没穿过,小了还加个可能,小刚哥没试过,还要给我穿······

    “谭老师,小刚哥是谁呀?”我眨巴眼问。

    “我的孩子,小刚叫我叫妈。”她说。

    “我咋没见过小刚哥。”

    “他跟着他爸的,没来过。”

    “他爸在哪儿·······”

    “好孩子,别问了。”谭老师说着把我搂在怀里。

    谭老师脸色阴沉,她又生气了,双眼滚出泪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杉子,我再次捅了她的肺管子,谭老师也不是幸运的人!

    谭老师拉着我走出学校门口,妈妈来接我啦,手里还掂着什么?她们就此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我什么也没听清楚,有一句听见了,妈妈说:“有事回家晚了,可以给谭老师作伴,我也不挂念。”

    “那太好了。”谭老师说。

    “小杉子,穿谁的袄,你的袄呢?”妈妈盯着我问。

    “谭老师的。”我说。

    “我孩子的,小了不管穿,我看小杉子两个袄袖子黑明。”谭老师又转移了话题:“这孩子聪明,长大有出息,写诗的格式她就记住啦·······”

    “谢谢你,谭老师。小杉子,你的袄哪?”妈妈问我。

    “谭老师办公室里。”我说。

    “哦,我给他拆洗好,再叫·······”谭老师说。

    “不,不,你忙,还得备课、改作业,教同学们诗,我拿回去吧。”

    妈妈说着向谭老师办公室走去。

    到了办公室,谭老师点明灯,妈妈手里攥把葱,谭老师上前想夺,妈妈盖住了说:“家里分点葱,给你拿点。”

    “你留着吃·······”谭老师推让着。

    “有葱,多教小杉子点知识,我就感恩了,你给俺大嫂关系不错。”妈妈说。

    “不只是关系,是亲姊妹。”谭老师诚恳地说。

    “你也把我当成妹妹,小杉子跟着你,我放心了。”妈妈诚恳地说。

    “好吧?你教给我一个小孩,我管还你一个大学生,不还你一个大学生,最起码还给你一个诗人。哎,你咋知道小杉子在我这里?”谭老师问。

    “我去找水生了,说小杉子在你这里写字,让水生先回去了,我看天黑了还得麻烦你送,就来了。”妈妈说着接过谭老师手里的袄,我和妈妈回家去了。

    燕子一落千丈,而我一跃而起,她也没有我猖獗,我从嫉妒顾小燕,到我当上班干,我和她的友情如同常青树。噢,她当班干倒没有那么多活,轮到我头上完老师什么都让我干。譬如,上课前擦黑板也找着我,就看我的个头矮,根本够不着上面,我让大将耿炳伦干,他是个大个子,吃得胖乎乎大圆脸,两大眼,走起路、办起事显得笨着,但他心好,听我的话,也听谭老师的话,他不会的字或数学题谭老师也给他重讲,我也对他说······

    我有一个好友名叫宋剑宾,他是胖子,也顽皮好学聪明,他也经常去谭老师办公室里学诗,受到谭老师特别重视。今天下午谭老师出去办点事,叫我们念以前学过的诗,我和几个伙伴一起偷跑了。单说这次月考宋剑宾没交卷,念分数时谭老师吓唬他说他算考0分,叫他下次注意。宋剑宾回家对他父亲说差10分不到100啦。巧啦,他父亲去大队部办事碰到谭老师在找我们,谭老师说的是实话,这下可气死他父亲。他父亲到处找我们,不巧不成书,我们几个在打打闹闹乱着玩哪,被他父亲逮个正着,气冲冲地问我“你考多少分?”

    “93呀。”我看着他父亲说。

    “你到底考多少?”他追问宋剑宾。

    “给你说啦100,去掉10呗。”宋剑宾有些结巴。

    “他考多少?”他父亲又问我。

    “考90就不错啦,这次题难。”我心里明白了摇下头,其实在班里都知道宋剑宾没交卷的事。

    “走,走,找你老师去。”他父亲拉着我叫我作正。

    “我,我,谭老师不在学校。”宋剑宾更口吃了。

    他上前抓着宋剑宾的胳膊,宋剑宾想挣脱掉,他打了宋剑宾两个耳光,随声说:“你考90倒可以,干吗编瞎话,打的就是瞎话,你还说,谭老师教你写诗,我特别高兴。”

    “我没交卷,交卷不至于是0分。”宋剑宾嘟囔着。

    “别说考90啦,当是学诗就行。”他父亲气急败坏的说。

    “10添上0,不就是100吗?”宋剑宾小声说。

    “骗子,单打你这个·······”他父亲又是两耳光。

    俺几个捞着他父亲的胳膊,苦苦哀求着······。这件事过去之后,宋剑宾有个雅号:百位去掉10.。随后,宋剑宾都是前三名,还有翟寿岭、我被称为:高寨三宝。

    “谭老师在找你们哪。”宋剑宾的父亲怒火消了。

    “走,回去,还能学点知识哩。”我说。

    “谭老师该批评咱啦。”宋剑宾说。

    “只要能学会写诗,随便她吵······”我说着捞宋剑宾跑向学校,小伙伴在后面跟着。

    ( 乡村娃的梦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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