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之前做的几张模拟卷,成绩都卡在一百分以下，偶尔有一次超过一百分这条线，平均分98。
这次能考113,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邵湛押题押得准,加上他发挥确实不错，会的题几乎没失分，失误少。
孟国伟不知道纯学渣许盛背地付出了多少才考到这个分数，虽然这位同学他科目考得依旧特别不理想,数学科目异军突起：“本来成绩下周才公布，老师实在迫不及待想通知你这个好消息了,你这次考得非常好！”
113分！
实不什么令人震惊的高分,这个分数边上跟着“许盛”两个字，就足够令人震惊。
许盛在各科老师的标签还“刚开始学习”,“有一定天赋”，这两个综合起来看，113分完全合合理。
数学老师周远恰好在办公室,他乐得当场送了许盛一本“新教材全解：数学篇”：“许盛,来！老师送你一本资料书，奖励奖励你。”
周远特在扉页上用红笔题了句话：赠予沉睡的雄狮许盛，望许盛同学日后继续大展雄威，在数学领域发挥出自的天赋！
许盛：“……”能不要吗。
周远把书塞进许盛怀：“拿着,别跟老师客气。”
没有什么比学生在自谆谆教导之下超越自、考出好成绩值得得的事，人逢喜事精神爽,周远又笑道：“哈哈哈,看来我教导有方啊。”
许盛刚进来的时候紧张，他这个人紧张的绪不外露，那幅长相又足够唬人,往书桌前面一站、校服衣纽压根就没怎么扣，无奈只好接过周远手的书，勉强道：“谢谢周老师。”
“不过偏科个题，”孟国伟叹口气，没高兴多久，就开始琢磨这位“偏科天才”之后的学习道路该如何规划，“有突出优势的好的，他科分数不能落下去太多……”
许盛在老师办公室度过了人生中相当漫长的十分钟。
直到邵湛敲门进来，以“题目”为借口把话题岔开：“老师，上次那道附加题，这个题目的条件有题。”
邵湛扯开话题之后看了许盛一，许盛秒懂：“没别的事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
孟国伟忙着看题，没顾得上许盛：“，你先出去吧。”
许盛出去之后，过了两三分钟，邵湛才从办公室出来。
许盛坐在对面楼梯口台阶上，把那本教材全解搁在腿边等他：“你怎么来了。”
“怕我男朋友有去无回，”邵湛说，“你边上这本什么。”
许盛叹口气：“老周送的，说希望我以后接厉。”
邵湛极浅地笑了一声。
许盛说完，自觉得离谱，没忍住“操”一句然后笑了。
他的生活，真天翻地覆。
期中考试这个考验算糊弄过去了，数学分数不算特别高，足以稳住“小有天赋”这个名号。
许盛这校服穿得真随，锁骨露了大半，邵湛看了两没忍住走到台阶前，弯下腰伸手替他将衣纽扣上去一颗，手指绕在上头，冷声道：“考得不错。”
许盛不反抗，任由邵湛帮他扣上，在邵湛算收手的时候抬手反抓住他的手腕：“都老师教得好。”
“所以老师，”许盛说老师的时候，尾音压得低且长，“……考得好不得多给奖励。”
走廊上偶尔有经过的同学，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许盛胆子大，等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一秒才松开手。
抱着一叠练习册的某班课代表从边上走过去。
可惜时机，地不合适。
两人只得往班走，七班班级氛围外地活跃，自从提到“邱秋生日会”，大家都把这段时间以来的压力转化成吃喝玩乐的动力，周末生日会外召集了不少人。
侯俊在台上记名字，见许盛和邵湛进来，招呼道：“湛哥，盛哥你俩去不去？及时乐嘛，下周出成绩之后才有力气挑个比较体面的死法。”
许盛对邱秋印象不错，庆功宴那会边吃饭边聊，聊得挺投缘，加上周末能出去玩总比闷在学校有思，他说：“咱班班花生日？去啊。”
“班花”这个词喊得邱秋心花怒放：“盛哥，我给你特批，你人来就，可以不带礼物。”
侯俊：“这就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还搞差别对待？”
谭凯：“我能勉为难、昧着良心叫你班花，班花，现在叫还有用吗。”
邱秋：“可拉倒吧，你俩叫爸爸都没用。”
侯俊又转向邵湛：“湛哥去吗？”
许盛代表男朋友发言：“他去。”
虽说不用带礼物，这天放学之后一群大男生还去校外商业街给邱秋挑礼物。
场面有奇特——他们专挑那种店内装修粉粉嫩嫩的礼品店，一进去浑身不自在，只有许盛以前来过几次，许盛站在店头疼地说：“别光逮着粉色买，又不六岁小孩，猴子，把你手那朵刺的玫红色永生花放下。”
侯俊：“……这不好看吗。”
邵湛看不懂这，差去隔壁书店给同学买套题当礼物。
许盛缓缓阖上：”哥，就算你学神，你会被当场轰出去。”
邵湛：“……”
如果邱秋在这，肯定会为许盛鼓掌，她盛哥简直以一之力提高了全班钢铁直男的魔鬼审美。
礼品店店长倒笑着看着这几位朝气蓬勃的少年在店笨拙又头疼地给同学挑礼物，他们挤在展柜边上，趴成一排。
谭凯拿着八音盒说：“我觉得我这个肯定，简约而不简单，大众又不失内涵……我给自独到的审美九十分。”
周日这天他们都没去教室上自习，集体“翘课”，在学校后门集合。
住宿生就算约出去玩只能约在学校附近，附近最近的娱乐场所就从学校后门出去走五百米就能到的那家带电影院的商场，邱秋生日会当天挑了家价格适中的饭店，吃过饭之后算在看电影和唱歌挑一样。
难得放松，这帮人都没穿校服，提前在约定的时间等着，邱秋在头上戴了一个珍珠发卡：“还唱歌吧？看电影干坐着没什么思，又不能聊天。”
“我投唱歌一票！”
“学神和校霸两个人还没来？”
“湛哥说他们马上就到。”侯俊看了和学神的私聊，刚说完，话题中心人物就来了。
许盛不穿校服很常见，他从入学起直到最近才开始穿校服，邵湛不穿校服的次数屈指可数。
侯俊记忆好像就见过一两次，寝室看电影算一次，绿舟基地算，当时光线不好，熄灯之后寝室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此印象并不深刻。
今天却不一样，周日中午、太阳正烈，走过来的两位少年都穿了一身黑，气质却截然相反，一个冷甚，一个却显出几分恣张扬。
邵湛穿校服还有“误导性”，这会浑然没了那股好学生的味，少年眉间仿佛写着四个字“别靠近我”，这种带有攻击性的信息悉数散放出来，让人不敢靠近。
几乎所有人都愣了愣。
……学神不穿校服这样的吗？
怎么和许盛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像那个能“一五”的人。
把邵湛当偶像的高志博一时间都不太敢认。
许盛：“你们愣着干什么，不走吗，提前定好位置没有。”
“走走走，”侯俊回神，“就湛哥今天吧，太帅了。”
许盛很想说我男朋友当然帅。
这话只能在心说。
邱秋挑的饭店菜色一般，他们不奔着吃饭来的，简单吃完饭过后就偷偷摸摸坐升降电梯上顶楼，电梯门开，迎面就接待大厅，大厅四面都有各自的包厢通道，“xxxKTV”标志摆在大厅中央，还有从他房间传出来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许盛对这个地方、甚至对这个升降电梯印象都特别深。
上次和邵湛看电影的那家电影院就在楼下。
“几位？这边左转，服务员会带你们过去。”
这帮人一进包间就跟疯了一样，关上包间门，包间顶上只亮着一盏微弱的灯，几个人冲到歌屏幕那抢着歌。
侯俊：“我有一首代表歌曲，给我一首……”
侯俊歌名都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挤开。
“你让开，我们要S团的新歌！”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在繁忙的课业间抽出时间追个星，最近有个很火的男子团体，班不少女生都他们的粉丝，比起偶像、像青春时代的见证人。
许盛对唱歌本身没什么兴趣，坐在角落随手拆了一袋他们带过来的零食，伸手摸到什么算什么，最后摸到一盒巧克力味的pokey。
邵湛晚进来几分钟，他去前台交完押金才进门。
他进门的时候许盛正曲着腿坐在沙发，跟没骨头似的赖着，嘴咬着半根细长的饼干，眯看面前闪着荧光的屏幕，包间歌曲背景音震耳欲聋——这明明个很正常的姿势，由许盛做出来却像逃课出来、不敛锋芒的坏学生。
许盛专心致志地咬到一半，直到面前屏幕上的画面突然被人挡住，这才抬了。
另一侧角落，几个人为了歌还在争执：“什么S团，你们能不能不要光看脸，不觉得他们唱歌很车祸吗，我非常怀疑你们的音乐品味，尤你，班花秋。”
“我们能不能一高雅的，比如我的代表歌曲……”
“猴子，要脸。”
几人继续你一言我一语。
邵湛不光挡住了许盛的视线，挡住了身后正在歌的那帮人。
头顶的灯光分散着照下来，包间和外面一个像黑夜一个天。
之前吃饭那会人太多，两个人最多就做一吃饭吃到一半在桌子底下偷偷去抓另一个的手这种事，许盛在饭桌上就偷偷德挠了他掌心。
“好吃吗。”邵湛。
许盛眨了眨，还没反应过来，邵湛便微微弯了腰，直接咬上饼干的另一端。
“……”
那半根饼干本来就剩下约摸一指长，咬下一口之后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近。
邵湛并没有就这样停下。
第口。
这次距离近，双唇几乎贴在一起，邵湛额前的碎发垂在他鼻梁处，许盛甚至感觉到邵湛的嘴唇不经擦过他上唇时带起的那阵细密的瘙痒，若即若离。
邵湛的唇贴着他，这个吻轻得像只擦过去一下而已，一个偷来的巧克力味的吻。
好在身后的人都忙着歌，视线被邵湛遮挡住，很难发现他们在干什么，而且仅不过两三秒时间。
邵湛退后时不带什么歉地说：“抱歉，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