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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流年不利
    夜已经很深了,外间一片漆黑,静的只剩下他二人的呼吸。这时房顶却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贺知章大惊,急忙将方忱抱住往床头的方向去。说时迟那时快,两个黑衣服从天而降,蒙面直奔方忱而去,贺知章随手将方忱身上的毯子扔了出去,再往床头某处一按,原本平整的床铺徐徐向外移动,形成一个可容纳一人的深坑。他来不及为方忱解开绳索,那两个蒙面人已经扑了过来,近在咫尺。

    眼瞧这架势,方忱必死无疑,他不忍,仗着自己有些宝物在身,奋不顾身的扑在方忱前方。那两黑衣人来不及收手,两章落在贺知章的胸口,他忍不住的大吐一口鲜血,人却没有倒下。

    黑衣人大惊,两人对视一眼后,一左一右的将贺知章架开,再飞身向方忱扑去,那方忱似乎一点都不怕死,静静的睁着眼,等待着死亡。而贺知章再一次扑在他面前,不让他死,黑衣人急急收了手。

    “贺大人,我等奉命取这方忱之命,还望贺大人不要冥顽不灵”

    贺知章双眼爆出一缕精光,奉命,奉谁之命

    黑衣人不想就这个问题多做纠缠,只道,“贺大人如若执意如此,我等也只能冒犯了”

    贺知章朗声大笑,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可偏偏整个贺府竟无一人出门查看。“本官是正二品户部尚书,皇上都不愿意轻视了本官,你二人今日要取方忱之命,就先取本官之命,我倒要瞧瞧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黑衣人一退,不敢再硬上,若是今日当真取了贺知章的命,大约明日飞吴就会一片大乱吧。略微一沉思后,留下一句,“方忱,来日再会”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贺知章踉跄几步,伸手擦去自己嘴角的鲜血,又将一袭纱衣披在方忱身上,他似看不见他为他受了伤,神情淡漠至极。

    “罢了,你好生休息吧,那两人暂时不会再来了。我这就为你解开绳索,也不再限制你的自由,只是方忱,你若是得了自由就去寻死,那我也无可奈何。只是你心中没有恨意吗?大仇未报,就这么窝囊的死了,你没有恨吗”贺知章说完就替他解开了绳索,再贴心的熄灭殿中几盏烛火,悄声退下。

    方忱原本是一心求死的,只是贺知章几句话说得他又不想死了,父亲是如何惨死,自己又是如何落得这般下场。他看着被勒的通红的手腕,心下累极。再回想起今日的刺杀,迷雾重重,谁会来杀他呢?一个没了任何权势的棋子,供人取乐之人,谁会费尽心思的来杀他呢?

    宫中夜宴还在继续,丝竹管弦之声徐徐传出,左於圆又被迫饮了许多酒,头脑一阵阵的混沌。也不知今夜行动如何了,他想大约是手到擒来吧,一个失了武功的人,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再想起原清水听闻此消息时,必定又是伤心欲绝,又哭又闹的,就莫名有几丝心烦意乱。

    他向来不喜欢女人任性,只是原清水身份特殊,手上又有父皇特赐的扳指。想起那枚扳指就想起自己早逝的母妃,他实在无法想通,父皇到底是有多爱那女人,才能舍弃自己的母妃。罢了,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就放原清水自由,他与她可以没有仇恨,但绝对不会有爱情。

    “七王爷怎么脸色不太好”许是见他就不说话,一旁的新尚关心的问道。

    “四皇子酒量过人,於圆早已醉了,又失态了,四皇子多多担待”他想今日无论如何不能再喝了,不然就真的醉了。

    好在新尚没有再找理由劝他喝酒,他乐的自在,那圣姑殿的圣姑在席间约莫待了一刻钟就走了,说是不胜酒力,刘皇起身送她,却被她劝住,说是公主与贵客均在,要好生招待,刘壹一一听从。

    回到驿站已经半夜,张虎扶着满身酒气的左於圆回房,为他褪去鞋袜和外衣,又端了一杯水,“王爷,公子担心你饮酒过多,特意备了解酒药,王爷可要服下再休息”

    左於圆看了看药,又想起原清水的脸,突然一阵莫名的烦躁。最近也是奇怪,但凡是想起这个女人的脸,心情总会烦躁不已,这与他一贯冷静的性子不相符。

    “王爷”张虎见他不说话,出声问道。

    “不必了”他冷着声说道,有些人有些事还是少一起纠缠比较好。

    张虎心下不解,好好的怎么语气这么冷淡,难不成又吵架了,那可真是头疼。

    第二日新尚是直接到飞吴的驿站来接的左於圆,守门的侍卫惊了老半天才请去茶厅,张虎听此消息后又忐忑不安的去回禀了左於圆。

    “知道了,你下去吧,最近让公子好生待在房中,不要出门了”

    张虎应下,任他如何猜想,也不敢将门外的竹篙皇子与左於圆牵扯起来,只是王爷最后这话,倒像是要将公子软禁起来似的。罢了,这种苦差事总是会落在他身上,今年或许是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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