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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围
      夜漆黑一片如烟深一脚浅一脚地急走着。《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这是一条逼狭的小道两旁树木阴森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暗影中点点磷火闪烁如鬼魅一般。如烟胆颤心惊她想快点冲出这片惊魂之地可脚下这路似乎永远走不完……

      又是这个梦!同样的梦境在如烟梦里已重复多次了。她每次惊醒后都是汗涔涔的。在梦里她总是孤身一人在一条阴森的险路中摸索着、奔跑着……

      (一)滴落的红梅

      “咚、咚……”

      楼道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不容质疑是牧雨喝酒回来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又喝得醉醺醺的!”如烟正坐在电脑旁构思一篇小说听见牧雨打着酒嗝进了屋心里就毛。

      “我做什么——你管不着!”牧雨弹着舌头冲冲地说“过来那不是你坐的位置。天天写、写、写有什么用呀!”

      “我怎么管不着?我写东西你也管呀?总比你天天喝酒、打牌强。”

      “我喝酒该我谁让你管来着?”

      “那你就不要管我撒。你什么都不要我管干吗什么都管我?”

      “我——就是——要管你!”

      “你不要我管我也不要你管。”

      “啪!”一道响亮的耳光抽在如烟脸上。如烟捂着火辣辣的脸惊诧地说:“你怎么打我?”

      此时牧雨跟疯的公牛一般红着眼让如烟害怕极了。她胆寒地站起来望着牧雨带着哭腔道:“你为什么打我呀?”

      几个重重的拳头又落在如烟身上。她惊恐地尖叫起来想冲出狭窄的走道去开门逃跑可牧雨庞大的身躯挡住了路口不容她冲出。拳头又来了如烟大喊救命。她奔到书桌旁抓起手机快拨通了一个同事的号码。“你快来呀!快来呀!他喝醉了打我。”

      “你给谁打电话?我让你打……”

      “啊!快来人呀!”如烟几次想冲出都被牧雨揪回。一道重重的耳光又抽在如烟的耳旁她感觉耳朵麻耳环被打落在地鲜血滴落在床单上染了几朵红梅……

      (二)想要变坏

      第二天如烟带着伤痛肿着眼睛去上班了。为了怕同事看见她戴了一副眼镜。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冷战已持续了一个星期如烟决定不再理会这个狠心的男人。为了孩子她不能离婚但是他可以选择沉默。

      静夜难以入睡。火车的鸣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秋虫低声吟唱歌唱着忧伤。如烟流着泪纷乱的思绪又回到七年前……

      “雪我好想你!”七年前当如烟目睹手机上的这五个字时心头猛然一惊。她从没想到牧雨会有外遇这几个字犹如当头一棒令她头脑一片空白。

      “雪——儿——是——谁——?”她因生气、恐惧而揭斯底里地叫着变了调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牧雨心虚地靠在床头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如烟的泪水如决堤的河奔涌而出。

      怪不得他见她进门就偷偷摸摸地藏手机;怪不得他经常说有事情在加班……

      她想到自己背叛父母倔强地嫁给他——一个一贫如洗的中专生曾经让母亲一次次伤心地落泪;她想到自己怀孕时受气太多经常腹痛受尽折磨而他却很少关心她;她想到孩子出生时自己两次大出血躺在手术台上抢救了整整一夜而他却不知去了哪……她越想越冷越想越害怕……钻进被窝她感觉身子在剧烈地颤抖一种寒气侵入她体内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手术台上:冰冷的褐色的手术台穿白大褂的医生手臂上冷冷的输血管雪亮的灯光还在流血的身体以及脚头哭泣的母亲……

      牧雨见她身子抖得厉害终于忍不住翻过身搂住了她。两人都没说话深秋的夜晚如此清冷静得可怕。没有广告的如烟只是不停地流泪身子还在抖动……

      过了许久如烟的身体不再抖得厉害。牧雨主动搭腔:“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优秀的男人身边总会有许多女人的。”如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他说的话?她还指望他会跟她道歉呢!她没想到和他生活了多年的丈夫居然是这种思想这就是那个原先向她求婚时落泪的男人!她觉得好陌生好陌生。

      “你怎么成这样一个人了?原先你对我的海誓山盟到哪去了?”如烟抑制住自己的愤怒冷着面孔说“那世上没有真情了。”

      牧雨表情怪怪地说道:“这是一种幼稚的想法。”

      如烟——单纯的如烟如坠云雾之中痴情、传统的她绝望了半天才蹦出这样一句话:“你让我太失望了难道我如烟就不会变坏吗?”说话时她把每个字咬得崩崩响。

      (三)西部牛仔

      “你让我太失望了难道我如烟就不会变坏吗?”

      七年前牧雨背叛如烟之后烟一直记得自己说过的这句话可是怎样让自己变坏呢?

      社区新开了一个舞厅一直喜爱舞蹈的她决定去跳舞。

      “碰擦擦、碰擦擦……”抒情的华尔兹舞曲《蓝色多瑙河》奏响双双俊男靓女步入舞池。美女们的纤腰被绅士们搂着在旖旎的灯光下随着缠绵的乐曲回旋。花边裙摆像一朵翻滚的浪花在舞池绽放是那样绚丽那样富有活力。

      如烟静静地坐在舞厅的一角她还沉浸在牧雨背叛她的悲愤中。结婚前她参加过交际舞比赛之后就再也没进过舞厅了。孩子、家、工作等琐碎的事情剥夺了她的一切娱乐。

      一支欢快的舞曲响起如烟听到这个节奏就有一种想跳起来的欲望。她看见场上的男女跳着一种新舞是她从没跳过的。这是什么舞呢?她的眼球随着跳跃的舞步旋转想把它看清可是动作太快了。

      此时她听到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能请你跳支舞吗?”“是在问我吗?”她扭转头看见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极潇洒地做着一个请的动作。如烟有些心慌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跳这个。”“没关系我教你。”男人诚恳地说。如烟忐忑地站了起来随着他进了舞池。原来这是拉丁舞中的牛仔舞它起源于美国是由一种叫“吉特巴”的舞蹈展而来的而且和恰恰有些类似。如烟对恰恰和吉特巴都很熟悉所以很快就学会了。在闲聊中如烟得知这个男人叫刘杰是一个销售经理也是一个舞林高手。接下来如烟跟着这个舞林高手又学会了桑巴舞他们配合非常默契很快就成了舞场上的一道亮丽风景。

      刘杰成了如烟的固定舞伴开始激烈地追求她:每天给她短信在舞厅搂着她说不尽的甜言蜜语那不老实的手还瞅准机会在烟的手心画圆对她百般挑逗。面对刘杰的疯狂追求成天与枯燥、烦琐生活为武的如烟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幸福她好似又回到了初恋。可是如烟一直只和杰保持舞伴的关系因为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如烟知道杰不只是一个舞林高手而且还是一个情场老手。但是如烟没把他的短信删掉。

      (四)哭泣的鱼

      早上如烟将手机随手丢在枕头上去洗嗽她今天要上早班得赶紧点。洗完回来时她看见牧雨在翻看她的短信见到她又一声不响地把手机放下了。“你看吧就让你看。”如烟在心里这样说着。其实她早就希望他看到这些他是故意没删短信的。她想看看他在不在乎自己。

      有空闲的晚上如烟照常应约参加舞会照样接受杰的殷勤。一个月夜如烟跳完舞欢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脚下还踩着碰擦擦的节奏。突然牧雨在背后叫住了她。他在跟踪她!如烟讨厌这种行径没理会继续朝前走。“你给我站住!你每天和谁在跳舞?”她听到牧雨恼怒的声音。“我和谁跳舞怎么了?”“以后不准你跳舞。”“凭什么不让我跳?我喜欢跳。”“不让你跳就不让你跳。”牧雨把嗓门提高到八度。“你凭什么管我?你没资格管我!”想到牧雨的背叛如烟很气愤。

      牧雨怒气冲冲地抓住了云烟的辫子烟疼得尖叫起来。她随即扭转身抓住了牧雨的衣领。牧雨见她还手更加生气几拳头打将过来结结实实地擂在烟的胸口上。云烟站不稳脚跟连退几步差点摔倒。然后尖叫着扭转身往家跑。牧雨的拳头又从背后击来如烟惨叫着扑倒在地。她听见自己的头撞击在水泥地板的声音感觉胳膊和腿被地板刺得火辣辣地疼……她哭喊着爬起来借着月光她看到漂亮的鱼尾裙被刺破大腿露出许多。她顾不了这些只是拼命地往家跑……

     牧雨的手太狠毒了。如烟接连多天感觉胸口疼痛说话都不敢大声。为了避人耳目她忍着伤痛继续上班。过了几天疼痛还不见好于是她到医院开了几副中药还买了些膏药治疗了多日才慢慢恢复。然后如烟向牧雨提出了离婚。

      (五)逃不出牢笼

      牧雨后悔了他又开始结婚前的一套——流眼泪。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心肠软弱的如烟才开始就是被他的眼泪打动的。如今如烟是铁了心。她回想自己和他结婚多年成天都是忙工作、忙家务忙孩子可以说是足不出户。可他居然背叛她打骂她。而他自己花天酒地经常晚回家甚至不回。最难忍受的是牧雨心眼太小。烟和男人通个电话都要过问烟的领导几次想提拔她都被牧雨从中干涉甚至和领导生冲突。他认为女人只要把家照顾好就行了。可他那少得可怜的工资能做什么呢?烟觉得跟他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幸福他甚至阻碍了她的一切展。

      面对牧雨的眼泪如烟不再仁慈。牧雨的同事来找烟说情几个姑姐子也来劝说都数落牧雨的不是烟无动于衷。

      后来他们鼓动还不到四岁的儿子也来说情:“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回家……”见到哭得像泪人一样的儿子如烟犹豫了。在这个当儿牧雨写了份保证书递给了烟:“对不起老婆。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都是我的错以后如果再打你……”面对这一切如烟又打消了离婚的念头。

      以后几年牧雨确实收敛了许多如烟满足了。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他们总是感觉工资不够用。牧雨经常在烟面前唠叨:“怎么又没钱了?你怎么花的钱?”“我没乱花呀现在东西都涨价了一百元就跟打水漂似的。”“那也不会这么快用完呀你算给我听听。”“上次和同事在一起打牌输了点钱。”如烟坦白道。“你打什么牌呀。就在家里呆着。”“我好不容易和同事玩一次你为什么经常打牌呢?”“我是男人应酬多。”“男女平等你是男人就什么都可以做?我是女人就该跟奴隶一样?”……两人又开始了争执。

      为了避免冲突如烟不再打牌就像不再跳舞一样。她的爱好被一个一个剥夺。就这样她仍然经常听到唠叨声:“你怎么又买化妆品了?现在这东西贵死你不能就擦小孩的郁美净?”“什么时代了你要我跟老妈子一样。”

      “你怎么又买衣服?柜子里的衣服都装不下……”“儿子的成绩怎么下降了?你是怎么管的……”“只晓得写文章多管管小孩……”

      听到种种埋怨如烟烦躁异常。“忙完工作回来还要听这么多的牢骚。”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了:“你要我怎么做?我是你关着的一只鸟吗?你天天喝酒打牌从来不顾家你还管制我的一切。你是不想要人活了……我不想活了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泪水顺着如烟的脸颊狂奔而下她大声地哭喊着……

      (六)一抹新绿

      七年前的往事在如烟头脑里重新放映了一遍。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任泪水流着。她不想再擦擦了仍然会流。被牧雨打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他说过不打她的他的保证书还在烟的手中可是他又动手了。在伤心与回忆中如烟好不容易合上了疲惫的眼睛……

      以后的日子异常沉闷。在如烟眼中只当没了牧雨这个人。她渴望自由希望这样的分居生活能换回一点点可怜的自由。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如烟忙完了一切就拿起笔执著地创作。在她辛苦的耕耘下一篇一篇文章接连见报了。如烟感到从所未有地兴奋。

      “你爱好文学?”一个周末的上午如烟正坐在公园的草坪上看一本小说突然听到身边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她抬起头来这才看清身后站着个男人。“是的。”如烟婉尔一笑颇有几分姿色。其实如烟是个很优秀的女人能歌善舞工作勤奋经常得到领导的表扬每年都被评为积极分子甚至获得市里的表彰。这个男人似乎对文学很感兴趣慢条斯理地坐下和如烟闲谈起来谈诗歌谈散文还谈到文艺界的种种现象。当这个男人得知如烟还表了不少文学作品时非常赞赏并且拿出了自己的名片。如烟起先并不想接看到那个人一直伸着又觉得自己没礼貌就伸手接过。原来这人是康乐集团的老总叫周刚今年4o岁。如烟这才仔细看了那个男人:清瘦的面庞一双温和的眼睛。周总真诚地对如烟说:“你若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接着周总还告诉了她几个投稿地址并问了如烟的名字、单位甚至电话。在那双眼睛里如烟看到了一抹新绿宛如新生的嫩叶一般。

      (七)我要飞翔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异常平静。当如烟在忙碌中快忘记周刚这个人时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哦您好!我记起来了有什么事吗?”“我今天因公事正好到这来了待会我请你吃饭。”“我……还有小孩我要给他做饭。算了吧以后。”如烟推辞着。“没关系把小孩带着。”如烟觉得不妥因为他怕世俗的眼光他怕牧雨知道后再次纠缠他怕儿子受到影响。她还是回绝了。

      接下来周总又多次相约。有时候是参加舞会有时候是出差旅游。工作繁忙的如烟都拒绝了。可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她想起这些又觉得自己真傻。

      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如烟正带在儿子散步突然听见汽车鸣笛声。她回过头看见一辆灰色轿车停了下来。周总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很有风度地从轿车钻出来跟她打招呼。如烟见他神采奕奕的样子心情也随之明朗起来。原来周总准备参加一个作品研讨会是关于一个青年作家的。他想到如烟喜爱文学便专程来接她。如烟听说是这样一个会议没再推迟。她将小孩交给一个同事连忙回家换了一套衣服。那是她最喜爱的裙装淡紫色半高领不艳不俗然后随着周总上了车。

      会议室里人山人海有来自全国的知名作家、诗人还有许多记者和优秀的摄影师。如烟感觉太开心了。她一直喜爱文学能够与这些人接触是多么难得呀。周总似乎认识很多人不停地打招呼。后来他带着如烟来到几个人面前跟如烟一一做了介绍。一个是全国知名诗人易龙先生一个是全国知名小说家叶宏先生还有知名散文家欧阳文先生。这几位都是本市作家如烟早就听说过可一直无缘见识。在研讨会上如烟听了省作协主席、市文联主席等的讲话以及青年作家曾兵的言……如烟的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什么是生活?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自由自己的理想才是真正的生活!

      在回来的路上她心中有了一个明确的决定:不管前面的狂风暴雨是如何猛烈她都要张开翅膀去飞翔坚定地走在文学大道上走自己喜爱的人生之路。

      一个夜晚如烟接到周总来的短信:“来参加一个舞会吧我来接你。”想到自己垂死的婚姻如烟回了短信:“好的。”

    ( 爱的诱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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