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她
冬日的午后。《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没有广告的阳光暖暖地照进窗台。她独自坐在二楼的咖啡厅脏的围巾和手套没有脱下来。桌面上是一杯白开水她神色不安地玩弄着。有侍应生轻轻地耳语她知道的。只是什么也不说。
空间不大。也许是午后的原因很是冷清。中间是供客人上落的楼梯比例约是2：1。她的视线落在一对男女身上。男的背对着她从衣着与体形看是英俊的男子。女人穿着短裙米色大衣。妆化得恰到好处。
他们轻声细语。女人有时会低下头腼腆地笑男人便伸出手轻轻整理她的刘海将散落在肩上的长收到脑后。——是这般的柔情。
她哭了。曾几何时她也有过同等的待遇。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会在每一个纪念日为她带回清新的百合。会在她生病的时候抱着她像抱着婴孩。也会在她质疑他的时候紧张地红了眼睛——
她的眼泪不止。侍应生过来加水她就把脸埋进围巾里。她拒绝一切迷惑的眼光也不要怜悯。片刻她抬起头柔声地问他们是不是很般配？女孩愣了一下转过头看那对男女笑了做他的妻子真幸福！
谢谢她转过头去看窗外可是我觉得很痛苦——
镜子中。
她有一张直接的脸。眼睛很黑夜的黑。而有时在持续失眠的晨曦是一枝衰败的植物。已经无谓他人的喜爱因而看起是那么的安静与面无表情。
他点了烟无声地坐着。喜欢他看人的眼神像疼惜自己的孩子隐忍温暖。以至爱上他慷慨的怜悯明知不是爱。而我这样沉迷。
有些事情或许不受掌控却可以避免。她不会告诉他看见他与年轻的女孩在咖啡馆亲密的一幕。只需别过脸去就可以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都不存在。
她轻轻地敲击着键盘肩上始终披着薄薄的毛线衫轻微地咳嗽。桌上有白开水有白色的药丸。他劝她多些休息。说她精神很是不好。还带回一些化妆品都整齐地摆在桌面。这么些的事情令人烦躁。她告诉他我的头掉得惊人。他还骗她说可以去拍广告。
她轻轻地笑只是十分难过。没有广告的
睡吧他伸手抚摸她的长有了小杰之后你身体不如从前了。
她将头埋进他的胸口抱我一下好吗紧紧地抱着我。
他搂紧她说不清原因心中一阵难过。
另一个她
我在他附近的小区兜了几个圈却始终没有勇气靠近。接着我看到他的妻子牵着儿子在花园里散步。那真是可爱的小家伙！手舞足蹈地跑在前方不时回过头脆生生地叫唤妈妈你快点！
母亲是一个忧郁的女人。一身黑色的装束更显清冷。她的目光始终直视前方若有所思的样子。只有听到儿子的叫唤才稍稍回过神露出爱怜的神色。
现在我必须上前去并以一个受难者的姿态求她赦免。我原以为有了爱可以默默无闻地守在他身边名份是虚无的。可如今我伸手抚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我再也不能等了。我需要一个丈夫我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尽管我们的处境是一样的。
我过去小声叫她的名字很无助地——
她转过脸看我因吃惊而微微张开了瞳孔。这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即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令人心有余悸。
“小杰过来。”她伸出双手招呼道。小家伙跑到她身边她将他抱起来“叫阿姨。”
“阿姨！”小家伙甜甜地唤了我一声。我一阵心酸。
“进屋吧。”她说完劲直走在前面。
“我请求你离开他”我冲着她的背影喊。她站着不动了然后放下小孩让他到一边去。
“凭什么？”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凭什么是我离开他？”
“凭他爱我。”这是我唯一的赌注。而腹中的胎儿我并不想提及他。
“你觉得他不爱我？”她反问。
“至少”我犹豫了一下“他爱我多一点。”
她笑了。“既然是爱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她坚决的面容。令我忽然找不出措辞。如果我腹中的婴儿是对他唯一的要挟那么眼前活生生的妻儿又是什么呢？
“我并不比你好过”她转过脸去“停止吧别让孩子成为我们爱情的牺牲品。”
我愕地抬起头她的话像一把利剑严厉地将我刺伤。我看着玩耍的小杰还有我来不及面世的可怜的孩子泪水模糊了视线。
“打扰了。”我强忍住悲哀“可以抱一个小杰吗？”
“当然！”泪水从她漆黑的眼睛里涌出来。
我搂着小杰紧紧地吻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松开他逃也似地离开此地一到转角现我早已是泪流满面。
一切是如此的安祥宁静。晚餐过后她开始收拾碗筷接着给儿子冲凉陪他看一会卡通片然后讲故事哄他入睡。
他喜欢她讲的《小人鱼》的故事。她说真情不过是一种遥远的传说。既然是传说就应该给它一个完美的落幕。这已经不是儿子所能理解的童话。是说给他听的。他倚在门边陷入沉思。
此刻她站在窗前缓缓地开了口“今天她来找过我。”
他点香烟的动作一下子僵硬默默起身站到她身边两人看着窗外视线始终未曾交汇。
他说对不起。
“我是个软弱的女人”她说“我只能过软弱的生活。”
“你一开始就知道了是不是？”
“我一直知道我想离开你可是我没有勇气。我爱你我更爱小杰。”她顿了顿“我想她已经有决定了你的态度是什么？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将永不再提起。”
“你是既往不咎吗？”他扳过她的肩膀“是这样吗？”
她哀伤地别过脸“既然你是我的丈夫我就有责任不让你离开。忍住不放你走”她抬起含泪的眼睛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来“只是现在你是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给我一点时间”他紧紧地拥她入怀“告诉我你的眼泪就是你原谅的语言。”
她挣扎着摇头搂着他的右手在背后狠狠地给他两拳。
结束
从医院出来。我打了车回到住处。他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我下车冲过来紧紧捉住我的手“你去找她你居然去找她。”
“是我去找她我违背了我们的约定。”我虚弱地对他大吼一字一句却听不出一点力量。
“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慢慢地松开我的手像面对一个可怕的怪物“你居然这么做——”
我禁不住悲从中来眼前一片漆黑轰然倒地。
醒来的时候他靠在椅子上合着眼睛很疲倦的样子。门外天再一次阴暗。
我出去阳台恹恹地站着似乎纹丝不动。只有风凌乱着淡淡的纠缠。半袖的黑色丝质t恤风起时柔柔地拂过小腹。突然我觉和很冷。
“你醒了？”他将衣服披在我的肩上“我为我之前的鲁莽向你道歉。”
我反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他搭在我肩上的手自然地握紧了些。日月星晨似乎过去了几光年。我们就这样站着许久许久。像一对亲密的爱人又像一对久违的老朋友——
“告诉我你可以找到你的幸福。”
“我可以找到。”
“你的幸福是我在乎的事。”
“你的幸福是我在乎的事。”
两人一夜无眠。同样没有合眼的还有她的妻子。她倦缩在沙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腿“可是我爱他啊——我真的爱他。”
其后
我辞去了工作。重新回到学校。因为弹得一手好钢琴孩子们都喜欢我。也因此有了一个现成的儿子。他的父亲是一个稳重务实的中年男子他的话打动了我他说贝贝需要一个妈妈我需要一个妻子。而你需要一份实在的感情来忘掉过去。我明知道你心里装着别人我仍然要娶你是因为我确信我可以给你幸福。
是的他成功了。我感到幸福。我没有再要孩子。贝贝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的确在学校里他叫我叶老师回到家里他叫我小龙女。是的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牵着他的小手等在校门口他的父亲准时地将我们接送。当我们的汽车驶过一条狭小的林荫道时我看见他与她牵着小杰慢慢地走在路上轻声笑语。是那样和谐温馨！
当我们擦肩而过时他们丝毫没有察觉。
“什么事？”丈夫看见我一直回头汽车慢了下来“要停车吗？”
“不用”我冲着他笑“一位故人！”
一些适合遗忘的人事已经顺地成为过去。那些未能适时遇见的人算了吧。
幸福是我们必须学会经营的事——
( 爱的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