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蓝伊对着窗外的细雨自言自语: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美。《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蓝依一定会冲过来说:这种美背后却是一个人一生的伤悲。
蓝伊无语。
蓝依偷笑。
我叫蓝伊蓝依是我的孪生妹妹。
我比她早8分46秒出生为此让她叫我姐姐她很不服气。
她常说:“早知道这样当初在妈妈肚子里打个滚现在的姐姐就是我了啊!哼!
从小我和蓝依什么都是一样的从长相到蝴蝶卡到小睡裙到笔袋到牙刷除了——性格。
蓝依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子穿着连衣裙大篮球不是一次两次因为得了三好学生回家从一楼蹦到二楼也很正常……蓝依想到的说出口的一定会做到她想要的一定会争取直到——得到。
而我刚好相反大喜大悲也从来波澜不惊安安静静的让人可以忽视我的存在。心细如针也脆弱的如初春河面的冰一碰就碎。
蓝依有次看着我轻轻的说:姐姐你比我多呼吸8分46秒的空气但我身上有你似乎永远也无法拥有的东西——勇敢。
真的是这样吗?我问自己。
那年我和蓝依考如同一所中学又被分到同一个班。
那时候的我们好多梦都在芽只差春风一吹就破土而出了。
我就在这个时候开始喜欢林岸一个写一手漂亮字的聪明男生。
他就坐在我的前面上课的时候全神贯注下课的时候满世界找人讨论奥数题。
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也忍不住——抬头闭上眼——微笑。
蓝依曾搂着我的脖子说: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林岸啊?
我笑着捏她的鼻子。
蓝依调皮的说:那就是默认喽!
我默认或者否认又有什么区别了据说林岸有他心仪的女孩子。是隔壁班的佩佩。
他们是一个小学的同学家也离得特别近。
所谓的青梅竹马就是这个样子吧!
日子依旧在往前。
每次的语文测试我一定是第一名。
每次的数学测试林岸一定是第一名。
蓝伊和林岸总是两个让人同时说起的名字!
时间久了经常有人哪我们开玩笑而闹得最厉害的就属何远了。
那个坐在我后面的林岸的好朋友。他极其活跃即使我不回头也可以清晰的“听”明白:他是在打开书了还是合上书是在和左边的人攀谈了还是在和右边的人闲聊。他的笑声更是爽朗可以把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填的满满的。
何远把我的作业本故意到林岸桌上然后顺便把林岸的橡皮带到我的抽屉里。
刚开始我和林岸都会为丢失的东西而着急但后来习惯了何远的恶作剧便因为泰然处之。
正因为要经常交换彼此的东西吧林岸和我的谈话也多了起来。
他曾问:你为什么总那么安静了?
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说:其实你的声音特别好听。你的笑容也很好看。
我愣了一下。
开学一个多月了吧!记得那天天气晴朗校园到处还飘着桂花的芳香同学们都在安静的写课堂作业。
正在这个时候何远我身后的那个男生开始一字一顿的朗诵诗歌: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全班同学的目光投向何远准确的说是投向我们这一块包括我也包括林岸。
有人疑惑不知何远为何有如此举动。没有广告的
有人偷笑仿佛知道什么真相。
就连我的孪生妹妹蓝依也用左手支着下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那天的空气后来变得很微妙。
周五放假回家一直沉默下来的蓝依忽然问我:姐姐你知道何远是念诗给谁听的吗?
我随口说:念给全班听的啊!当时谁没有听到啊!
蓝依顿了一下把头转向车窗外又转向我:
不对他是念给你一个人听的。因为他喜欢你啊!
不会吧?这 ̄
我没有再辩驳因为蓝依给我这样说的时候眼神里只有肯定‘
回家后蓝依一直闷闷不乐。
直到礼拜天早上醒来她把被子掀到我身上仿佛自言自语的说:姐姐通通都给你吧我什么都不要了!
但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自己又把被子拉回去怏怏的说:可是不行啊那样我会冷的哎!
我轻声问:是因为何远吗?
蓝依没有否认笑了。
我们又像从前一样回到学校。
也就是从那个星期开始吧只要一下课蓝依就会来到我的旁边。有时是问题目尽管我知道那题目以她的聪慧绝对没有问题但还是会象样的给他讲。有时候她要稿纸尽管我知道上个礼拜天走的时候奶奶刚给我们一人一沓还是会象征性的给她撕几张。
每次蓝依走的时候都会搂着我的脖子感激的一笑。最重要的是回头看一眼何远然后满足的离开。
我们姐妹彼此心照不宣。
我仍旧守望林岸的背影悄悄的。
也常常听同学讲起他和佩佩的故事。
佩佩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她和林岸的故事似乎是有多长就有多美好。
他们真的好般配啊!
我也知道这样傻傻的等待是毫无结果的但放弃又不可能。
何远曾坐在座位上有意无意的说:林岸这小子真是幸运有佩佩这么好的女生喜欢他还有更优秀的关注他!为什么我就没有了?
感觉那话就是说给我听的。
蓝依开始是打扰我后来逐渐转移对象“打扰”何远去了!基本打成一片不用以找我为借口了。
已经到深秋了吧!
我们都穿上了厚厚的外套蓝依老是赖床任我怎么叫也不愿起来。
不记得从何时起在校外租房住的何远开始给我们带香喷喷的早餐。
何远给我说的是:蓝伊说食堂的早点难吃让我在外面帮你们买。侧身看蓝依一边在桌边享受早点一边对我挤眉弄眼。
我笑着接受然后礼貌的说:谢谢!
何远说:其实 ̄ ̄唉!
叹口气走了!那背影有些迷茫!
天凉了何远怕早点凉了用了保温杯。
我感动与他的细心蓝依更甚
但我也希望蓝依的真心何远能收到。
那次校篮球赛何远作为本队主力打得正开心不想被对手抢球时拌倒在地上膝盖磕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擦去了一大快皮鲜血直流。何远自己还笑呵呵的但观众席上的蓝依却吓的脸色煞白了。
她站起来就跑不用说去医院了。
一刻钟左右吧见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妹妹我心理有说不出的疼惜。
她却什么也不顾伸出一只冻的通红的手说:姐——姐——钱给我——钱!
我拿出钱包她抓起来转身就跑了!
何远已经被我们班的男生扶回了他们的集体宿舍。
2o分钟后吧蓝依拎回一大包药:跌打损伤的创口贴膏药消炎药医用酒精棉签甚至绷带。来不及喘口气的她拉着等她的我直冲到男生楼下到了求助的望着我。
我知道她话不成句了便代她向宿舍管理老师解释了一下希望她能允许蓝依进去看看何远。
管理员是位温和的阿姨她也知道何远受伤的事所以答应了!
我道谢回头才现蓝依早就消失了
蓝依啊蓝依!
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吧蓝依天亮以前就起床草草的收拾完然后跑出去踏着太阳升起的节拍回学校带回三份早点:一份给何远一份给我另一份留给自己。
何远康复后看蓝依的眼神柔和而丰富不再象从前那般空洞。
蓝依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
林岸早就不坐在我前面了而何远也早就不坐在 我后面了。
只是林岸所在的地方也是我的视线所在。偶尔四目相对我回若无其事的移开。
我曾问何远:你有信心吗?
何远迅而有力的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坚信!
我本以为日子回相安无事水波不兴的延续如果不是那次换宿舍的话。
我蓝依佩佩还有另外三个同学被分到了一个宿舍。
以前听到过许多关于佩佩的故事准确的说是关于她和林岸的事。同宿舍后才那么近的了解这个女孩而直到今天才明白那其实是个很不简单的女孩。
佩佩很热情。从搬进宿舍的第一分钟起就主动和宿舍的每一个人打招呼。
蓝依趴在我耳边说:虚伪!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换来一句:不识好人心!
换到一个宿舍后佩佩经常“碰巧”的和我一起去打水一起去商店并且主动的讲她和林岸的故事。
曾想:我和林岸先前的一些传闻佩佩是知道的。虽然根本是没什么。
所以刚开始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戒备的。
时间久了佩佩依旧如此。
于是我渐渐放下所以疑虑并觉得自己好象有些对不起她似的。暗地里和她一比自觉得矮了一截。
蓝依和何远成了令人羡慕的一对打打闹闹。
那天回到宿舍佩佩哭得伤心欲绝。
陪在旁边的丫丫说:林岸要和她分手。
我握了握佩佩的手没有说话。
站到宿舍的天台上深秋的风如同软中带硬的鞭子抽在我脸上生疼。
林岸亲口对我说:蓝伊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
我惊奇惊诧惊喜但说出口的却是:那佩佩了?
林岸说:你会弄明白的但愿你能理解我!
转身离开!
一阵风把物品吹迷糊了又一阵风把我吹醒
醒来我决定去找林岸‘
晚餐时间教室里的儿女很少。
林岸正在窗边呆。
不要这样对佩佩吧你知道对她来说你就是她的全部。
如果这一切是因为我那么请你收回吧!
去劝劝她当一切没有生吧!
林岸没有辩驳只是轻轻的问: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不喜欢一个人又有错吗?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么我答应。
走出教室我在操场绕了一圈又一圈泪洒了一行又一行。
我也问自己:喜欢一个人与错吗?
蓝依知道后没有像从前一样责备我。
她从后面抱着我说:可爱又善良的姐姐啊但愿你的选择是对的啊!
十一
佩佩和林岸似乎和好如初了。
在何远的努力下林岸和佩佩他和蓝依还有我成了好朋友!
感觉很怪!
一起春游被雨浇了。
一起野炊佩佩病倒了!
总有很多因素自然的非自然的。让大家高兴不起来!于是后来我们就基本不一起活动了。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品味中考来了。
林岸和何远去了省重点蓝依佩佩和我被市里的一所普通高中录取。
毕业的时候林岸送我一幅他自己写的书法作品是李清照的〈〈声声慢〉〉
我最喜欢的词人最喜欢的词。
蓝依仍和我同班她说:在姐姐的身边一定要有她的影子。
我笑她说;假惺惺。
佩佩和我们不同班。偶尔碰到她会不停的讲林岸的情况。
林岸没有给我写信!
虽然我有一丝的盼望但又明知不困难不应该
高二刚开学林岸还是给我写信了: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信。
他说他和佩佩的故事没有过开始更谈不上结束。
他还说他对她从一开始就纯粹是一种迁就。
如果当初他多一份坚持我少一份懦弱一切又是什么样子了?
初春萧瑟的风好久才吹干我的眼泪……
十二
从那以后我和林岸彻底失去了联系。
蓝依和何远依然在一起偶尔也闹闹矛盾。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很少在学校里碰到佩佩了。
偶尔见面也是礼貌的打个招呼然后微笑着反向走开。
那笑容有些僵硬有些陌生。
也许我们都长大了吧!
……
以后的日子貌似忙碌充实。
高三备考高考填志愿上大学。
知道结果的时候并没有追求过程中所盼望的那么幸福。
仿佛只是水道渠成而并无峰回路转的起落。
在那个长假里封好所有的信件和日记锁到柜子里然后站在二楼闭上眼睛使劲将钥匙抛出去。
我想一切是彻底的结束了吧!
十三
唯一留下的是那幅书法作品《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大一要结束了何远告诉蓝依说:林岸在复读。现在的状态仍不太好。
蓝依像从前一样搂住我的脖子说:姐姐忘记林岸吧!你的路还好长啊!
我苦笑。
那晚给林岸写信从晚上7点写到凌晨1点。
写完信的时候蓝依说梦话在叫“姐姐”我笑着给她盖好踢到外面的腿。
小心的封好信封如果以前的感觉是心里挤的很那时的感觉就是:心空了好宽敞啊!
第二天蓝依帮我用挂号信寄了。
我相信信林岸是收到了。
因为两年了信没被打回来。
从另一个角度讲他也没有给我回信。
刚开始盼回信。
后来祈祷别回信。
现在希望当初我没有寄出。
将来也许我会奢望不认识林岸这个人。
十四
站在阳台可以清晰的听见隔壁西北大新生军训的声音:那充满活力与热情的响亮的激昂的但确实不整齐的“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的口号声是属于青春的口号声。
而属于我的那些时光仿佛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昨天是今天的回忆今天是明天的历史。
生活依然在 继续而我根本无资格喊“停”。
也许这是生命必经的阶段吧!
青涩岁月里的记忆繁杂又混乱。现在想想只有那封挂号信记得最深。
那是一封青春的挂号信历经波折最终到达了我的过去停在了它该在的地方。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谁又知道了?
秦观说:韶华不为年少留恨悠悠几时休?
几时休了?
今天吧!
( 爱的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