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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小情小爱
    鹤枝蔓看酒坛几乎空了,这正是她的目的,本来想放**药,她左思右想,可能没什么机会,放酒坛里如果自己喝了就更糟了。

    她试探地问,“你醉了吗?”

    朴鞅觉得好笑,“没有。”

    她平淡的脸上浮现出一点失望,“那我走了。”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真的要走,丝毫不想想就这么两句话根本证明不了醉没醉,她自觉得此行白来,还想着明天拿两三坛来,寻思着自己两只手够不够拿的。

    蛮好笑的,她从小就是这样,她长大之后有很多变化,但她还是她。

    “我好像......醉了。”他知道她怕碰触,犹豫了一瞬,拉住了她的衣袖。

    朴鞅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情拉住她,他知道她没安好心。从她不认识自己开始,他就只想报复她,以此为结束,结束这么多年的苦等,就算再见面,他都想和鹤枝蔓保持距离。

    是不是他真的醉了,才会拉住她,看着她,不想让她走,好像这个夜晚都变得温柔,让他软了下来。

    鹤枝蔓停下,即使是衣袖也抽出来不想被他碰到,朴鞅的眼神她看不懂,满心想着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她说道:“醉了就睡吧,快去。”

    朴鞅点头,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然后盯着她不动。

    “怎么了?”鹤枝蔓疑惑。

    “睡觉,衣服,要脱掉。”朴鞅的话听起来真的很像喝醉的人。

    “那你脱啊。”她不懂话里的暗示。

    朴鞅抿了抿嘴唇,低头缓慢地解衣服,解了半天衣服还好好穿在身上。

    鹤枝蔓这才过来,皱着眉头好像英勇就义一样亲自帮他解。

    朴鞅看着鹤枝蔓的头顶,很轻很轻地吻了一下,鹤枝蔓没有察觉。

    她帮他解好了衣服,扶着他躺下,看着他闭眼睛,吹熄了灯,坐在床边一声不吭地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问,“朴鞅,你睡着了吗?”

    他的呼吸声很均匀,她又问了一遍,“你睡着了吗?”

    没有回答,她终于激动了起来,掏出匕首一点不犹豫地对着他的胸口狠狠一刺——

    一股大力攥住了她的手腕,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刺不下去。

    “你醒着,你很喜欢骗我是不是?”

    她这一晚上白忙一场,鹤枝蔓气急,整个人手脚并用地在床上和朴鞅厮打了起来,朴鞅边在黑暗里挡着她的拳打脚踢边小声喊,“小心点,小心,别扎到自己了。”

    他是真的怕她伤了自己,鹤枝蔓却更生气,朴鞅一直都很爱嘲讽她,为什么他要这样?

    朴鞅急着把她制住,扔掉匕首,没注意力道,鹤枝蔓和他扭打着越来越没有反抗的余地,她被朴鞅压在身下,又气又疼,忍不住哭了起来。

    “朴鞅,朴鞅,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是,她第三次这样问,边问边哭。

    朴鞅触碰她的地方好像被火灼烧,烫得他只想放手。

    是因为他的睚眦必报吗,觉得她让自己痛苦难过了,所以他一定要她也痛苦难过,他报复的快意只有一瞬间,痛苦的感觉依然在无限蔓延。如果他没有那样做,如果他是个温柔耐心的人,他们会不会回到从前?

    会不会?可能也不会吧,鹤枝蔓要嫁给别人了,他们之间完蛋了。

    他很怕这样,可是他们之间还是变成了这样。

    “鹤枝蔓,不要哭了,全都是我不对。”他应该这样说,他想将那些滚烫的泪水小心翼翼地擦干。可是他知道她不想听,不想被碰触,全是徒然。

    他放开了手起身,疲惫地说:“你走吧。”

    鹤枝蔓还在床上哭,他也沉默,等她哭声渐歇。

    她带着哭腔恶狠狠地对着朴鞅喊,“我早晚杀了你!”说完就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离开。

    她没关门,朴鞅坐了一会儿才去关,在门口懒洋洋地说道:“出来。”

    白天那位小师妹何鸢尾从藏身处现身,一点也不心虚地质问他,“她是谁?为什么深夜在你房间哭着出来?你不是有那个安陵予了吗?”

    朴鞅已经恢复常态,又说了一声,“出来。”

    刚刚的地方又冒出来一个男子,有些心虚地笑笑,“都是小师妹,我早说要走了,她非要偷听。”

    “我相信,小白一向不是爱偷听的人,不过你也太宠鸢尾了。”

    这个叫小白的男子也是百花谷弟子,比小师妹大一些,是个聪明上进的少年,小师妹最喜欢缠着他。

    何鸢尾理直气壮地继续质问,“你怎么不回话?就是因为你们和她结仇,不然也不会出现那么多事情了,你也想像吴韵一样进地牢吗?”

    小白拽了一下她,“闭嘴吧,和你有什么关系,别打扰师兄休息了。”

    “我不,我......呜呜呜......”

    小白直接捂住她的嘴,连拉带拽地把她弄走了。

    何鸢尾很不高兴,她不喜欢花心的人,败坏门风。等小白把她放开,她皱眉愤愤不平,“朴鞅不说,我去找那个人问清楚。”

    “你怎么总是管别人闲事?”小白打了她的脑袋,“而且你应该叫他师兄。”

    “师兄?谁是我师兄,他们调皮捣蛋比我还幼稚,我可不接受。”她理直气壮。

    算了,小白无奈,小师妹作天作地,谁也不管她,他也管不住,想干嘛干嘛吧,别再拉着他就好了。

    何鸢尾就真的去找鹤枝蔓了,第二天清晨,她端着早饭给她送去,无视张小山,指着她说,“找你有事。”

    鹤枝蔓已经把她忘了,张小山急忙很有眼色地自说自话,“我先出去了。”

    何鸢尾坐在桌前,摆出主人派头,“你也坐。”

    对着一个小孩子,鹤枝蔓坐下,“你是谁?”

    “我是朴鞅的师妹,想问问你和他什么关系,他是不是花心,把你抛弃了?”

    看来大家都看得出来她是女的,她倒是也无所谓。

    “和你无关。”

    “怎么无关?他今天带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来,明天惹一个哭天抢地的女子来,门派颜面何存?”

    她是在说安陵予和鹤枝蔓。

    “你顾着门派颜面,自去问他,别来问我。”

    “你不说,我猜的肯定是对的,男女之间就是那么一点事儿,他抛弃你,我去给你教训他,这件事就过去了,别总沉溺在小情小爱里,你懂吗?”

    小姑娘年纪不大,说话那么老成,可鹤枝蔓连小情小爱都不懂,怎么沉溺?

    正在这时,外面吵闹声越大,何鸢尾抢先跑出去一看究竟,鹤枝蔓也跟着出去看,铁算盘和陶绾罗竟和人打了起来。

    百花谷作为地主,弟子之间慌忙地传递消息,有弟子上去劝架没成,也被迫打了起来,三方混战乱成一团,张小山一见鹤枝蔓就问,“怎么办,我叫我的人上去帮帮你朋友?”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点点头,张小山和他的人也冲了上去,百花谷赶来的弟子也越来越多,三方竟然没有一方被压制,不知道这架什么时候打完。

    各门派来瞧热闹,见里面都是江湖闲散没有自家弟子放下心来,不过也更没法停止这场争斗。

    陶绾罗大喝一声,“就算你们只是奉命而为,伤我师兄也别怪我无情了!”

    百花谷主也终于赶来,身后跟着朴鞅,谷主飞身而上,百花谷弟子配合他的招式终于将两方分开。

    张小山暗赞一声,不愧是掌门,这种好功夫,三招两式就化解一场争斗,属实高妙。

    “各位,卖老夫个面子,秋日宴这么好的日子,我百花谷不欢迎私下打斗,有什么恩怨不如上台解决。”

    他不怒自威,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快冷了下来。

    陶绾罗冷笑着对那几个人说道,“滚回去复命,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改变想法。”

    那边为首一人冷漠地回,“先请小姐跟我们回府,有什么话要传您正好亲自说。”

    “做梦!我不回!”她大喊道。

    那人又说,“那便别怪我们,绑也要把您绑回去。”

    这些是陶家的护卫,也正是追杀铁算盘的人,昨日在秋日宴上人多眼杂,看到陶绾罗和铁算盘接触的时候也不好上来动手,今日清晨,住处人也少,陶绾罗想去铁算盘的屋子就被他们拦下,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他们永远只有两个目标,杀了铁算盘和将经常逃家的陶绾罗带回去。

    “看来是家事,”百花谷主见没有门派中人,懒散地说道,“不论如何,这种事在我谷内不能再发生,不然就请各位离谷吧。”他说完就走了,一些看热闹的人自恃着身份也不好继续看热闹,都互相说着散了散了离开了,只剩他们几个人和何鸢尾。

    朴鞅也正要走,被何鸢尾一把拉住,小声说道:“你给我在这待着,一会儿还有你的事儿呢。”

    “小姐,跟我们走。”

    “烦不烦!你们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你们都是父亲的狗吗!”

    “小姐,跟我们走。”

    张小山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好站在鹤枝蔓身边,赏景的徐欢房也姗姗来迟,凑到鹤枝蔓身边,两个人都小声问询发生了什么,伸着脖子离她很近。

    朴鞅眯了眯眼,甩开小师妹的手,“有我什么事,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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